【书旅天涯3】最好的民主启蒙读本

十几年前在网上读过一个叫刘瑜的人写的几篇政论文章，印象深刻,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此人是个男的。而刘瑜在国内火了很久她自己都不知道，回国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在中国互联网上还有相当的知名度。今天就介绍她的一部文集《民主的细节》，这部书被誉为“中国近年来最好的民主启蒙读物”，她也因此获《南方周末》2009年“年度致敬专栏作家”称号。

《民主的细节》这部书我读了四遍，说来也是有故事。我长途旅行习惯买一部电子书，白天骑摩托，晚上就坐在星空下或躺在帐篷里读书。旅行结束书也读完了，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同步进行。有一次就选了这部书。虽然查目录时知道里面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文章我此前在网上读过，但实在太喜欢刘瑜的文字了，还是选了它。记得价格是三块五，还有点不好意思，这么好的文笔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。一年后有一外地朋友托人给我带了几本书推荐给我看，其中有一本就是《民主的细节》。于是又看了一遍。读了后觉得纸质书读着的感觉真是很舒服，而且这部书确实也值得收藏，于是自己也买了一本。新书到手后自然又读一遍，这就三遍了。这次为了写荐文又翻出来读了一遍，这是第四遍。

我如此推崇这部书，它到底讲了些什么呢？

首先我要说的是，刘瑜的文笔非常好，幽默、轻松、婉转而不失尖刻。这是一个被政治学耽误了的文学家。

整部书共五十篇文章，二十三万字。讲美国，主要讲了两个方面的问题。一是美国政治架构的权力制衡及其运作方式，二是美国普通百姓的政治参与度。在本书的《后记》里有这么一段话：“多年来我们花了如此多的时间去判断‘西方制度’的好坏，以至于我们都没有时间去了解它到底是什么。”于是作者以其妙趣横生、抽丝剥茧、鞭辟入里的文笔向我们展现了一幅幅美国“写生”，涉及选举、外交、教育、福利等等。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，美国，到底是什么。

第一篇文章是《托克维尔的那场旅行》，相当于前言，统领全书。这篇文章十多年来我读了可能有七八遍，这是全书写得最好的一篇。托克维尔就是我在上一篇荐文里提到的王琦山曾推荐过的《旧制度与大革命》的作者。托克维尔是第一个深入考察美国政治制度的外国学者，后来写了一部对政治学界影响力不亚于《旧制度与大革命》的《美国的民主》。显然，刘瑜受其影响颇深。

虽然题目是《托克维尔的那场旅行》，但托克维尔只是一个引子，引出了刘瑜对在美国所见所闻的诸多奇异之感：电视上天天骂总统，前司法部长跑去给萨达姆当辩护律师，巴菲特抱怨美国政府收他的税收得太少了……开篇这些“奇异”就足以抓住读者的眼球，使你迫不及待地想一篇一篇地读下去。当然，这些美国奇事我们大多知道，中国人对此的反应往往是不屑：美国政府没有凝聚力。且慢，不要急于下结论，读完再说。

不像一般的政论文章那么言之凿凿那么义正词严，从表面上看刘瑜不带什么倾向性，但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她是一个自由主义者。她的文章有一个套路，先讲一个故事，然后解析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，它背后的机理是什么，最后让读者自己去做出评判。她以这种行文方式践行了本书《后记》里的最后一句话：“比一个人的政治立场更重要的，是他抵达一个立场的方式。”

除了套路外，刘瑜行文还有一个特点，她极少旁征博引拉大旗作虎皮，而更多的是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，其精炼、深刻的表述在这本书里无处不在，几乎算得上一个格言宝库，随便摘录几句。

“所谓制度建设，一部分内容是制度改革和创新，而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部分，则是对现有制度的尊重和实施。”

“当人们普遍缺乏‘规则意识’、‘责任意识’时，制度要么形同虚设，要么就意味着大到惊人的实施成本。”

“检验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，还有一个更过硬的标准，就是看这个国家的‘敌人’落到它的手里之后，权利有没有得到保证。”

“美好的人性源于美好的制度。”

“观念的市场里，有各种各样极端的声音，但只要没有国家机器的压制或者煽动，老百姓的意见，总会通过一番摇摆，回归中庸之道。相反，把牛鬼蛇神死死关进盒子里不让透气，民意反而像个不断升温却没有出气口的高压锅一样，慢慢凝聚越来越危险的压力。”

学会理性思考，就是我们读这部书的收获。

最后，热烈地推荐此书，以《南方周末》年度致敬评语结尾：“在专栏精英化的时代，深刻并不稀缺，深刻且好看才更为难得，刘瑜润物细无声的写作无疑已达此境界。”

虽然境界没达到你这样，但是明白多读书的好处

现在不就是人们普遍缺乏规则意识么？

恕小弟我才疏学浅，没看的好懂的

很喜欢楼主的文章

好文章

对

说得对，抵达一个政治立场的方式更重要

民主是制度给的，不是人给的。

好